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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附临王府是非多


  正想着能做什么,小娟突然问:“要不我陪小姐在这院外走走?只要不走太远,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也好,这些天天天坐在马背上,颠得我都快散架了,也很少有机会能走动,现在舒展下筋骨也不错,便和小娟一起出去了。走了没多少路便看到一个小花园,有两个府上的婢女在扫落叶。女人在一起免不了就是嚼舌根说八卦,这两个也不例外。   “郡主在屋子里都难过好些时候了,怎么劝都没用。”说着婢女一叹了口气。   婢女二愤愤跺了一脚,回到:“还不都是那东宜贱婢害的!我真不敢相信她竟然是坐在尊贵的太子爷的马背上来的!郡主看到时脸都气白了。”   唉?说的是我呢?   “就她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怎配得起那金翅紫鸢!你没看那神鹰朝她去的时候她都吓成什么样了,还故意往太子身上靠,真是不要脸。”   “就是,就个东宜潘家,有什么了不起的,再有钱能比得上我们郡主金贵吗?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妄想高攀,她连给郡主提鞋都不配!”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该把这话听成是赞美吗?只是这赞得让人惊颤。   “真不知道太子爷怎么想的,一来就和王爷去谈话,也不去看看我们郡主。”   她们两个还在说,我却拉着小娟走开了,怕是再听下去小娟就要冲上去打人了。走得够远了我才放开她,继续若无其事地欣赏这和东宜截然不同的庭院风光。   “要不是小姐拉着我,我怎么也得上前和她们理论!”   我俯身拾了朵落花,小小的,白白净净,也不晓得是什么花,美得很。“有什么好理论的,在东宜的时候大家不也是这么谈论他们北满,各自立场不同罢了。”   “可她们说的是小姐!而且她们说的那些事小姐也没做过,怎能由得她们胡说八道呢!”   “是啊,她们说的是我,我都不急,你恼什么。有些时候与其骂回去,还不如当成是耳旁风,计较多了苦的是你自己。”   我说这些小娟不见得能明白,毕竟她不是那个曾经自己了结生命的人。我若把刚刚那些诋毁当作一回事,那曾经我父亲,以及元子臣对我做的那些事,岂不是要残酷上一千倍,一万倍?能再活一次,很多东西看得更淡了。   “可我就是气不过啊,我不想小姐受这莫须有的骂名。”小娟低着头,可能被我说得有些委屈。   我定下身拍了拍她的手,说:“如今在这北朝,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东宜人,要有骂名自是只有我们两个担着。这里的人本就不待见我们,若不谨言慎行,是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的。虽然现在面子上我们是太子带来的客人被礼遇着,但底下我们到底是被抓来的俘虏,是人质。该忍的,得忍。”   把话说白了,小娟似乎也明白了个大概,不再纠结于刚刚那两个婢女。“那我们该怎么办?逃走吗?”   我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回答。“这院子也逛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休息下吧。”   小娟没多问,扶我回去。   这逃是要逃的,北朝绝然容不下我们。只是该怎么逃,何时逃,我还得细细想想。不过听那两个小丫头的八卦,我倒也知道为什么我们非得走一趟附临,感情这太子爷是来看情人的。   想到这儿我不禁哼笑一声,男人,都一样的。   晚上家仆来通传说去前厅用膳,我整理了一下,留下小娟在院中后便过去了。幸好这庭苑设计并不复杂,没绕几个弯就到了前厅后院,想绕过去的时候,听到那前厅的窗口处有人谈话。   “既然太子唤我一声叔叔,我不得不说一句,您这次去东宜实在太过冒险,皇后虽给您瞒住了皇上,但又怎能保证别人不知道呢?也不只是我在东宜布有线人,我猜其他几个部落也多少有了消息。如今朝上一片祥和,朝下剑拔弩张,皇上自去年就一直身体不佳,多少人都在伺机而待啊!”   说这番话的是孔名彦,我犹豫了一下脚步。这偷听别人谈话是不道德的,但说不准这话里就有我和小娟的转机呢?   “说是皇后瞒住的消息,但——”孔绍维的话没有说完就叫孔名彦截了去。   “太子万万不可说啊!皇后是您的亲母,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亦是!”   我皱了皱眉,这皇家的事情大多复杂,各种内情恐怕是我们这种人看都看不明白的,不如不知道的好。不敢逗留太久,我便悄声从一旁绕去了前门。   这晚餐是弄得相当丰盛,也隆重。太子在上座,接着是按身份依次排位坐在两侧。我对这北朝来说是个没身份没地位的平民,说准确点还是个俘虏,理应坐在最末端。但我一进大门,太子爷大手一挥,竟让人在他左下方摆了桌子,硬是让我同他一起坐在上面。我违抗不得,犹豫半晌,只能在众双眼睛齐齐注视下走到桌前坐下,顿时如坐针毡,头也不敢抬。   一个东宜贱民,竟然同他们太子坐在一起。我暗自叹口气,眼角扫了扫下面那些不可思议的脸,最后停在了一张皱眉咬牙的女孩脸上。   她很漂亮,脸色红润身体丰满,相当健康的美。在彪悍的北满女人里,她绝对算得上是娇小柔弱的了,但还是至少高我一个头。她应该就是附临的郡主,孔绍维的相好了吧?   我垂下眼,心中有些暗嘲。   主人一说开宴,家仆纷纷呈上美酒佳肴,但这北方的饮食习惯我还真学不来。比我腿还粗的羊腿就那么往我面前一搁,还有其它荤食也都是一大块一大块地上,但桌面上除了一个盘子和一个大酒碗就没别的餐具了。   这是要我抱起一整只腿来啃吗?   抬眼看看别人,都是相当豪迈地从大块肉上撕下肉片往嘴里送,完了再喝上一口酒。就算是那个相对秀气的郡主也不过是每次撕的肉小块些,吃得慢些,最多再用丝巾擦擦嘴。   我不是一个多讲究餐桌礼仪的人,偶尔也有用手的时候,只是像这样吃却是头一遭,完全不知道该从何下手。瞪着那肉老半天,我打算放弃,刚要伸手去果盆里拿葡萄,一旁伺候太子爷的家仆突然就给我端来一个盘子,上面盛着小块肉片,一旁还搁着一把相当小巧玲珑的匕首,把手上镶着珍珠和白玉。   我抬头看看孔绍维,撑着头朝我笑着,指了指那盘肉小声说:“吃不完可是不准离席的,你太瘦了。”   我低头看着那碟他帮我细心切好的肉片,皱了皱眉。我不喜欢他这种细心,总是能让我想到元子臣,而我很讨厌想起那个人。   我不贪吃,但也从不与美食为敌,这些天确实都没好好吃过饭,这香喷喷的肉放在我面前我没道理拒绝。拿起那把匕首小心叉起一块放到口中,味道很棒。在我们的时代里,怎么可能轻易就吃上这么好的美食。   “也尝尝这酒。”孔绍维又说。   我犹豫了一下,拿起抿了一口,随即立刻放下,拼命抚着胸口才没咳出来。这也太烈了点,烧得我心慌,却听见孔绍维轻笑出声,我抬头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这饭吃得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拘谨,大多还是把酒言欢的,也有人问起我的事情,孔绍维都一一含糊带答。知道太子不想多说,来回几个问题后自然就没人敢再多问。整个厅里从头到尾努着嘴的就是那个郡主,我看了不免觉得好笑。她要是知道我从一开始就是个人质,再来成了诱饵,如今是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她可还会这样怒目相视?   更好笑的是,当我说吃饱了,累了想休息后,孔绍维命了于昊送我回去,那郡主竟然差点就撒了碗里的酒,一脸不信及含恨地看着我离席。   算了,爱瞪就瞪吧,总有一天她会明白,男人只有在兴致所至时,才会花心思去玩弄一个女人,其余时候,他们都只是想着自己罢了。至于我,我早就习惯了不是吗?   于昊一路跟着我,我们谁都没说话,到门口的时候他从袖子里摸出一个东西给我。   “殿下让姑娘收着。”   我定睛一看,是先前给我当作餐具的匕首,此刻已经收入鞘中。   “无功不受禄,为何要送这匕首?”我问得直接。   “殿下让我转达,姑娘毕竟是东宜人,这里是北朝。”于昊说得简单,没有感情。   我并不想收孔绍维的礼,一如我从来不要元子臣的东西。但他说得没错,即便瘦小如我杀不死一只鸡,但紧要关头能有一把贴身武器自卫还是有意义的。点点头,我收下了那匕首。   “代我谢谢你们太子。”   于昊应下后便离开了,我收起匕首也转身进屋。小娟服侍我睡下后才去了隔壁屋,金翅紫鸢也出去狩猎了,当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的时候,就着细微的烛光,我拿出那把匕首细瞧。   这真是把相当小巧的东西,比我手掌长不了多少,金制的鞘上和把柄上一样镶嵌了珍珠和白玉,只是侧面刻了一只展翅雄鹰,栩栩如生,眼睛上还镶了红宝石。这一定是把很值钱的东西吧,与其拿来用,更像是个装饰收藏品,但对我的身型和臂力来说确是恰恰好。   将匕首收在枕头下,我还真有种安心的感觉,合上眼便沉沉睡了,难得的没有做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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