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血腥的证据
什么！陈小雅有精神分裂？还自残？这……怎么可能？这样的事情从来就没在我脑中出现过，我不知道该怎么相信老刘说的话。 “她幻想自己是被吸血鬼选中的新娘，而那个吸血鬼就是孙少爷。我们都知道岛上向来都有关于我们的传言，但传言毕竟只是传言，没人会当真，但陈小雅是个例外。她把自己彻底融入了吸血鬼的故事里，非常入戏地扮演自己的角色。她幻想你是因为要长生不老才接近孙少爷，所以她以新娘的姿态毁了你的画，在墙壁上留下那些话。当然这是因为她托你转交的东西里夹带的卡片上的字迹和赵雯丽给我们看的纸条字迹相同，我们才有这样的结论。不过断言她有精神分裂当然不会只因为字迹，你能猜到他给孙少爷的东西是什么吗？” 老刘看着我的眼神有一丝悲哀，我摇摇头，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表情。 “是血，她自己的血。” 我脑子里突然就轰地一下，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陈小雅让我转交给城羽的东西竟然是……她自己的血？我捂着胸口喘不上气，紧闭着眼睛，但往事却历历在目。 我想起拿着那个盒子的手感，想起城羽提起那个盒子时气急败坏的样子，想起他和老刘都让我不要接近陈小雅，想起城羽房间的玻璃桌上那几个装着我分不清颜色的液体的玻璃瓶，想起陈小雅抱着城羽说自己是他的人了，想起学校的人说她贫血在家休息，想起她站在雨中死盯着坐在车内的我的眼神，最后这一幕幕都聚集在那具躺在海滩上的尸体上。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的？为什么城羽只字未提，甚至连一点迹象都没有，而我更是可笑地以为他和陈小雅是两情相悦的！明明他被这么不合常理的事情纠缠着，而他却选择自己去面对解决。 “我知道这些对雨澄小姐你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冲击，这样的事情很悲哀，但也很骇人听闻。所以孙少爷不肯告诉你，他不想你害怕，他知道你画被毁的事情已经给了你很大的打击了。孙少爷想了很多办法让你开心，带你去游乐场，带你去夜市，就是想用更多快乐的事情让你忘记那件事。对于陈小雅，他也没有办法袖手旁观，除了想保护你，他也不想因为这样的事情让她无法在岛上再呆下去。孙少爷看似冷漠，其实是个温柔的人，他知道陈小雅的身世，可能联想到自己，所以才想帮她。只是他不知道陈小雅的情况已经超出他能帮助的范围了，等他意识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而他又选择了错误的方法，结果刺激到了陈小雅。她是自杀的。” “真的吗？所以她的死和城羽没有关系？”老刘说了那么多，终于有一件事可以让我脱离这个黑乎乎的漩涡。 “雨澄小姐你也不可能相信孙少爷会杀人吧？” 我连忙摇头，我从来就不相信城羽会做这种事。 “但当时的情况并不乐观，陈小雅用利器模仿吸血鬼的牙印在自己脖子上弄出伤口，我想当时她应该是自己躺在海边，失血而死，晚上涨潮的时候浸泡了她的尸体，冲走了血迹和她自残的工具，变得毫无线索。而孙少爷那里却有陈小雅陆续送来的装血的瓶子，在没有人知道内情的情况下，谁都会怀疑她和孙少爷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病态关系，自然和她的死因脱不了干系。那时候老爷子着急接他回去处理这个事情，但你也知道孙少爷不肯回家的，他和老爷子之间是有约定的，这也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 “约定？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是老爷子拿来约束孙少爷的筹码。” “我？”我有什么能耐做别人的筹码？ “对。”老刘口气相当坚定，“老爷子用你的安全和眼睛的治疗作筹码让孙少爷乖乖呆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包括去国外读书，之后回来继承家业。” “你说什么？我的治疗不是有医生想以我的个例丰富他的治疗经验吗？”城羽他到底做了什么？ “雨澄小姐该不会真的以为你会那么巧有个医生来治疗你的眼睛吧？那个医生是老爷子从国外请来的专科权威，当然这也是和孙少爷约定的一部分，必须为你找一个最好的医生。” “你是说他这些年来呆在程家，改了名字，都是为了我吗？” 老刘点头。 太多了，一时之间有太多意想不到的过去排山倒海般扑进我的脑袋，我没有办法思考，陈小雅的事情，城羽的事情，还有我自己。 “你说你要找我帮忙，你要我做什么？” “雨澄小姐已经见过孙少爷了吧？订婚宴那天孙少爷就认出你了，那之后他就瞒着老爷子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你从医院逃走之后其实老爷子就再也没有你的确切消息了，他只能一直编造一些你的近况告诉孙少爷以便控制他。如今孙少爷先他一步找到你，并且安排了很多朋友暗中保护你，还切断老爷子找你的门路。哎，这些年他真的变得很厉害，暗中网罗了值得信任的人脉。然而他们祖孙的争斗是我最不乐见的。孙少爷找到你了，自然就不再受制于老爷子。我也就实话告诉雨澄小姐你吧，老爷子现在住院，情况不乐观，看样子是没有几天了。” 原来情况比我听说的更糟糕，那不就是说城羽的处境更难了吗？ “城羽呢？他没事吗？” 与我的焦虑恰恰相反，老刘苦笑一声，摇头说：“孙少爷现在一定很高兴吧，最近他又开始反抗老爷子。老爷子的病情其实很早就查出来了，他一直拒绝治疗，只靠药物镇痛，最近他都在忙于把程氏的事情交接给孙少爷，哪知道孙少爷又突然反抗起来，公司的事情被搞得一团糟。老爷子一气之下就进了急诊，至今没有醒过。而孙少爷现在就等着老爷子不治的消息，他想借机散掉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