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羽42. 终止的契约
黎副省咬牙，这混帐小子，竟敢这么跟他说话！“程羽啊，黎叔叔明白初生牛犊不怕虎，但有时候冲得太前面可是会出事的啊。你刚刚那话难道是想说你爷爷利用完了我，就要一脚踢开了吗？”可能面对的是个孩子，黎副省没有了原本的深沉。 “利用什么的，太没人情味了，毕竟爷爷前些年投资的那些开发案造桥案什么的，我记得都是记了黎叔叔的功吧？我相信您和我爷爷之间的合作一直都是很愉快的，只不过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黎叔叔您说是吧？”城羽一点都不害怕惹怒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有十足把握，他是不会轻易开口来谈的，但来谈了就意味着他必是占尽上风。 黎副省原本冷静的表情在渐渐消失，被这么一个小孩子如此羞辱，让他颜面何存？冷哼一声，回答：“你觉得你有那个本钱来跟我谈这些吗？你是不知道还是忘了你爷爷当初为什么要答应和我合作的吗？”他就不信这小子能不顾陈小雅的命案，一意孤行。 城羽笑了，这让黎副省突然心里空了一块，有些兜不着底了。“都六年了黎叔叔还记得那时候的事情啊？这事情大家都忘了不是更好吗？还是黎叔叔您忘不掉陈小雅的爸爸呢？” 这句话让黎副省心里漏跳一拍，关于陈小雅的爸爸，当年程老爷子也是知道内情的，程羽会知道并不奇怪，但是他现在拿出来说又是什么意思？“我还真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啊？” “黎叔叔，我不是我爷爷，他顾虑的比我多太多了，说实话我无所谓程氏是不是会有损失，而且当年的事情根本没什么确凿证据，你该不会直接就这么把我送牢里去吧？我想你也办不到的。如果你还想拿那件事出来作为条件，那我也不在意随时向外界提供在你老家找出来的那些东西。”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城羽也省去了那些个尊称，谈条件也好，谈生意也罢，双方地位都是平等的，有差别的只是谁更有利。 黎副省的手缓缓握起了拳，他不知道城羽到底掌握了什么东西，但陈小雅爸爸是死在他老家是事实，他不能不小心说话。 “那你现在是个什么意思？” “一开始我就说明了，程、黎两家的合作到此为止了。从今以后只要你做你的官，对程氏没有丝毫威胁的话，那我可以保证两家的相安无事。”城羽耸肩，说得很随意。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我甚至连你到底有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你从头到尾都不过是自说自唱。”黎副省拿下眼睛擦了擦，闹中飞速思考着对策。 “我掌握了什么你一定比我清楚，相不相信我你自己决定。你若坚持，那我能保证明天的头版头条就一定有你的名字，你要是信我，那至少你现在安然无恙。至于将来，也要看你是不是能履行承诺。我这么说吧，和程家有挂钩的并不只是黎副省你一个，但和谁有往来也是看我们的需要和意愿。现在我觉得，程氏已经不需要黎副省的帮助了，关系自然也该终止了。”城羽如此针锋相对大张旗鼓的，主要原因也是不想和这个老狐狸纠缠太久，说错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兵败如山倒，所以在气势上先让对方措手不及。 黎副省一根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想了很久，才问：“那你和瑞兮的婚事呢？” “那就要麻烦黎叔叔回去和她说一下了。”城羽明白今天的谈话算是告一段落了。 黎副省听过后起身，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开门之前说：“你以为就你那点小伎俩就能呼风唤雨了吗？毛没长齐就急着飞，会摔得很惨的。”说完后便开门出去了。 城羽坐在饭桌前，拿起杯子喝了口酒。他当然知道那个黎副省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回去一定是想计策去了，但城羽不会给他那个时间，接下来等着黎副省低头的罪证还多着呢。 当天晚上黎瑞兮打了很多个电话来，城羽一个都没接，看着它们转入语音信箱。可能别人会说他残忍，说他冷血，利用一个女孩子还用完即弃，可城羽对自己的做法没有丝毫质疑和犹豫，更没有半点罪恶感。或许这就是他和自己爷爷在性格上最相近的地方——对于自己没兴趣的人，可以不抱一丝情感。 第二天一早就有一个重要会议，讨论的是程氏首笔跨国投资，照理说这样的会议是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的，但城羽宣布开始会议到现在也不过才二十来分钟，秘书就已经两次敲开会议室大门了。 “总经理，程夫人和小姐已经在前台吵闹很久了，刚刚黎小姐也来了。我们也不好叫保安，不知道您的意思是？”秘书知道城羽的脸已经很冷了，但就那么让她们三个人没完没了吵的话，先不说在公司内部引起的纷乱，光是进出的客户看到了这影响也实在太坏了。 城羽叹了口气，心情被搞得很坏，这个会议很重，被那三个女人一折腾，会议室里的那些主管经理也都开始窃窃私语，心不在焉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还有点事情说完我就过去看看。” 秘书出去后程羽迅速把关键的事情说了一下，并将会议延期至明天讨论细节，便宣布散会了。从会议室走出来，还没到前台呢，就听见那几个人在大呼小叫，来往的员工和客户都不禁驻足看热闹。 走近前台的时候城羽才发现原来不是三个女人，是四个，其中一个正被另外三个恶狠狠地围攻。城羽眯起眼睛，一下子就认出那个背影，不动声色走向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