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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原来是有预谋的


  那雪凝膏还真是神奇,就我身上的伤,一天消痛,三天结痂,到了第五天伤口外沿的痂已经开始渐渐脱落,留下浅粉色的新皮肤。太医说这膏药还需再涂上五日,便可不留疤痕。而跟着小娟一起照顾了我五天的太子爷也终于准许我在有人陪同的情况下下床去看素冉。   我不知道自己内心起的究竟是什么变化,更不明白他那忽然变得无比温柔的态度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自己不那么厌恶他了,甚至是有些乐意与他一起消磨时间的。到底他不是元子臣不是吗?   但元子臣也曾经对我好得让我误以为自己会成为他的唯一,结果终究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或许是他们太想像,长相以及习惯,又或者是他们之间的不同,元子臣内敛且深沉,孔绍维则充满侵略性。不同吗?有什么不同的?明明我有过了最糟糕的经验,应该更小心才是,可我还是出现了那不该有的期待,那种控制不住的感情让我害怕,让我自嫌,但却抵御不了,让他们两人将我的心搅得一团乱。   好感这种东西,是你想得越多,越在意,存在感便更明显,最后便深深陷入,然后怎么也拔不出来。曾经是谁说过的?喜欢的感觉有时候是一种自我暗示,自己在告诉自己很在乎,于是不单是心理上,会渐渐连身理上也变得依赖对方,会茶不思饭不想,对和那人有关的事情充满兴趣。   喜欢会变成一种习惯,当这样的习惯养成时间过长,可能就再也戒不掉了。   我不想要这样的习惯,所以我让自己的脑袋忙碌,不去想那个人。   素冉恢复得比我想象中快很多,但她也伤得比我重得多,好在那些血肉模糊的地方已经开始慢慢结痂,只有最严重的地方还有些血丝。孔绍维说过她也一直有用雪凝膏,否则不会好得这么快。我是要感谢他的慷慨以及仁慈的,我知道这药珍贵,理应不会给一个下人这么用的。   “姑娘怎不在帐内休息,还跑来我这儿呢?”素冉之前也是高烧不断,这两日才刚有好转,整个脸消瘦且蜡黄,好像憔悴了好几年一般,说话声也是有气无力的。   “有太子爷赐的灵丹妙药,我这伤已经不碍事了,起来走动走动也无妨。”我坐到她床边,给她拢了拢腰间的被子,避开伤口。虽然结了痂,看在我眼里这些伤依然让我心痛。   估计是明白我的心思,她连忙安慰我说:“姑娘放心,那雪凝膏太子也赐予奴婢了,伤口恢复得快,也不痒,再过几日便能去伺候姑娘了。”   “什么伺候不伺候的,你好生养伤,现在小娟来了,我身边不缺人照应。”我看了看身边的小娟,吩咐道:“你去端些适合素冉吃的东西来,顺道去问问太医饮食可有讲究,讨些食疗的方子。”   小娟看了看我,想说什么的样子,却没开口,应下后便低头出去了。这小丫头最近总是怪怪的,心事重重,总是欲言又止,真不知道她在纠结个什么。   她离开后我才又转向素冉,沉声问她:“告诉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素冉的表情不再那么自然,瞄了眼帐门,轻声说:“太详细的姑娘还是不要问了,知道多了对姑娘不好。”   “你要真是为我好就告诉我实情,否则我出门该提防谁我都不知道。”   “这……”她显得很为难,眼神也有些闪烁。   “你是想保护什么人吧?”这本是我的猜测,但看到她有些慌的反应,心中便明白了。“你告诉我的,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管是小娟还是太子。”   她犹豫了一会儿,才低低地开口:“这事情本也不该同姑娘说,但素冉知道姑娘也是平白遭了罪,素冉相信姑娘。那天姑娘说想见小娟,我就趁着皇上他们去狩猎,营地也没太多事,便想回去王府一趟。我不清楚这事情别人是怎么知道的,总之郡主的贴身丫头来找我,给了我一袋子金银首饰,说是郡主让我带去给小娟。其实我瞧得出端倪,那些东西都是贡品,有些我还见柳妃娘娘戴过,郡主的意思我明白。我从小就在王府为婢,郡主是我的主子,她的意思我违抗不得,这才连累的姑娘你。”   说到这儿她想起身给我磕头,被我拦下了。“既然如此,当时为何不将罪名索性推给我,了了你主子的心思。”   “要姑娘背这莫须有的罪名素冉做不到,连累姑娘受伤已是大的罪过了。”   “你可知道,你为我顶的等同死罪?若不是淮庆小王爷及时赶到,或许我们两人都会没命的。你何须为我如此,在你们看来我不过是敌国的一个贱民,死了又有何干?”那一刻场景我记忆犹新,素冉保护虹熙郡主我能理解,但她竟然宁死也不拖我下水,我是真没想到。   “奴婢跟着姑娘的时间不长,原也是王爷的安排,从未想过要与姑娘生出主仆情份。只是跟着姑娘这些日子,奴婢感觉姑娘是个很特别的人,不求荣华,不贪权贵,不畏势力,也不惧死亡。姑娘有自己的坚持和信念,如何位高权重在姑娘眼里也只是凡夫俗子。姑娘虽未饱读诗书,但却通晓人性哲理,奴婢始终觉得,姑娘眼中的世界是个神奇而且遥不可及的地方。能跟在姑娘身边是奴婢的荣幸,姑娘也不止一次教会过奴婢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问题。奴婢心中对姑娘很是敬仰,能为姑娘做的不多,违抗不了郡主的命令,至少也要尽全力护姑娘周全。奴婢并不想连累姑娘的,姑娘和小王爷的救命之恩有朝一日定会涌泉相报,只是奴婢恳求姑娘,不要告发郡主。奴婢知道郡主也是受人蛊惑,她还年轻,识不得人心险恶,被人利用了。我听说她的贴身丫头服毒自尽,想也是有人怕她招供出什么才下的毒手,想必郡主此刻也是相当痛心的。”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到最后她眼中甚至闪出了泪花。这就是一个封建社会的婢女,一个聪明,且有思想的婢女。她或许是因为新奇而被我吸引,却不能忘记自己作为奴婢的本分,活在矛盾中的她最后只能选择牺牲自己。如果她真死了,会有多少人为她落泪?虹熙郡主会吗?附临王会吗?恐怕到最后连座坟墓都不会有,一个罪人能有多好的下场?

  “素冉……你现在跟着我,就是我的人,直到我们分开为止,我都会尽力保全你。我不会再随心所欲做那些荒唐事,不会再让我们身处险境。”   “谢姑娘。日后姑娘须得注意身边所有接近的人,不能再随意接纳别人的东西,凡事都要小心。好在有太子爷照应姑娘,经过这次的事情,我想太子定会更小心,不让姑娘受险的。”   等等……她要不要把最后那句话说得这么理所当然啊?   “这个……为什么你就这么确信太子一定会保护我?”   素冉微微一笑,见怪不怪地说:“太子爷看重姑娘那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什么事都给姑娘担着。最主要的是姑娘可是骑在太子爷的马背上来到北朝的,这北朝上下有几个女子能有此殊荣?先不说到上都住进太子府之后了,就只是在附临王府那几日,看到的人也都心里明白了不是吗?姑娘以为王爷为何要送姑娘离开北朝呢?”   怎么突然就扯到这么久之前的事情了?一开始他是拿我当人质的,后来是因为金翅紫鸢才带我回北朝,坐在他马背上那也是因为我不懂骑马。好吧,说白了,在他宣告说要保护我之前,我一直都深信他是在利用我,故意表现亲近罢了。但现在我迷茫了,我不知道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至于附临王为何要送我离开,我还真不晓得。   “我也奇怪为何你们王爷要送我离开,他曾说过北朝我留不得,既然如此何不找人把我杀了一了百了,何必大费周章送我回去?不是显得仁慈过头了吗?”   “王爷是看出了太子的心思,他不能杀姑娘你,姑娘的死或许会对太子有巨大的影响。但他也不敢留你,他怕姑娘会乱了太子的心,毁了大业。如今朝政上下各怀鬼胎,太子若有事,那孔家的基业就会不保,王爷怕的就是别人也看到这一点,进而从姑娘着手控制了太子爷。所以王爷只能想方设法送走姑娘,并确保姑娘的安全,这才派了奴婢来照应姑娘的。小娟对北朝不熟,很多事情并不能适时帮助姑娘。”   呵!如果素冉说的都是真的,那我还真是把问题复杂化了?那附临王岂不是一片好心了吗?   混乱……真是太混乱了,我需要点时间好好消化这些内容。   忽然帐门被唰地掀开,冲进来的是小娟,脸色苍白,结结巴巴地说:“小……小姐……是……是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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