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逛街计划
一月底，寒冬，冷得让人打颤。伊馨裹得严严实实地，坐在街头一家露天咖啡厅的餐桌前，喝着热气腾腾的热巧克力。这种天气，根本不会有人还坐在外面，伊馨也不想。不过已经答应了夏歌会陪她出来逛街，也就不想临时推辞。本来夏歌是说要接了她一起走，但伊馨怕外公看到了又有意见，就拒绝了。 新年举家去了台湾，因为外公叶翔胜想去探望一个远亲。那里的冬天并不冷，穿一件单薄外套有时候还稍嫌热了些。一回家就有这么大的温度转变，伊馨还真一下子没能接受。 又看了看手机时间，夏歌都迟到二十分钟了。喝掉最后一口热可可，伊馨犹豫着是不是该打个电话。 “小馨姐。”不远处传来夏歌的声音。 伊馨回头，意外看到她不是一个人，看清她身边另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后，连忙站起身。 “伯母您好，不晓得您也会来。” “哦？夏歌没说吗？这丫头。本来啊，我是想在新年之前出来逛逛的，不过可惜你不在市内。你外公还好吧？今年冷得反常，要让他注意身体。” “谢谢伯母关心。” “你看你也是的，怎么不挑个暖和点的地方等呢？”宋宛茹才发现伊馨的小脸被寒风吹得通红通红，不免心疼。“真不好意思，我们来晚了。可能天气太冷，来的路上有一辆老式车抛锚，把路给堵了。” 伊馨笑着摇摇头：“没事的。” “好了好了，我们先去旁边那家店看看，进去说。” 不由分说，宋宛茹带着两个女孩子进了一家高级品牌专卖店。在里面逛了一圈，伊馨没有挑什么衣服，因为这个牌子的风格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不过夏歌倒很热衷，已经看中了好几件让售货员帮着拿去更衣室试穿。 和宋宛茹坐在更衣室外的沙发上等待，伊馨心不在焉地翻着一些时装杂志。 “你怎么不也挑几件去试试看？东方妈妈也没送过你什么见面礼，今天若看中什么，随意。”宋宛茹对“妈妈”这个称谓很执著，即使伊馨一直没这么叫她。 伊馨放下杂志，笑得温柔。 “太客气了伯母，不用的。” “你也别太客气，应该的。” 两人相视一笑，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尴尬，伊馨继续看杂志。好一会儿，宋宛茹才又开口。 “小馨啊，听夏歌说你出国这么些年都没交男朋友？” 伊馨心中敲了下小警钟，想起爸妈说过，东方家有意撮合自己和东方彧。 “嗯，平时练琴很忙，也就没考虑过这个事情。” “是吗？那现在呢？有理想对象吗？” 这个问题让伊馨有点难回答，说有和没有似乎都不太合适。 “我都不会刻意去想这些，顺其自然最好。” 听她这么回答，宋宛茹有些放心了，就没有再追问，夏歌也正好试穿完出来了。 一连逛了好多专卖店，都是夏歌在猛挑衣服，最后宋宛茹拉着伊馨到了一家衣服设计比较端庄又不失年轻的店里，硬是拿了一堆衣服让伊馨去穿。推拒不了，伊馨只好走进更衣室。 “夏歌，给你哥打个电话，叫他出来一起吃晚饭。” “哎？要说小馨姐也在吗？” “别说。我倒要看看他们两人来不来电。要是他说忙，你就说儿子不在妈妈没胃口，吃不下。再不来妈妈就去他那个酒吧，找小武还有那个女人一起吃饭。” 呀！这威胁够厉害的。夏歌吐吐舌头，闪到一旁去打电话。 伊馨拿着穿过的衣服走出更衣室，宋宛茹连忙上前。 “怎么样，满意吗？” “挺好的，不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宋宛茹打断。 “好就好。”说着就招呼来了专柜小姐，“全都包起来。” 伊馨连忙拒绝，不单是因为价格关系，毕竟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主要是不晓得有什么收礼的理由，所谓无功不受禄，自己和东方彧的妈妈还没那么熟识，总觉得不合适。 “客气什么，我说了，没给你准备见面礼。今天看重自己喜欢的东西，我送的也开心。好了就这么点小东西，别推辞了。饿了吧？吃饭去。” 这时夏歌也打完了电话。 “报告老妈，一切如你所料，不过也如你所愿解决了。” “那就好，走了，吃饭去。” 征求伊馨的意见后，还是选择了中餐馆。在国外吃了几年的西餐，实在有些厌倦了那种口味。 这是一家地道的粤菜馆，价钱虽然贵了些，但是口味清淡不油腻，很受推荐。伊馨全家也来过好几次，都非常喜欢。 “喜欢吃什么就点。上次吃饭光顾着聊天，你还走得早。今天我们吃饭为主，这里的煲汤很不错，一定要试试看。” 宋宛茹热情介绍着，就怕伊馨和自己同桌供餐会拘谨。菜上来之后，一直帮她夹，反倒让伊馨受宠若惊，不怎么好意思动筷了。不过这个情况很快就因为东方彧的出现有所改变。 “妈？”东方彧到的时候一下就看到同坐在桌前的伊馨，一脸不解地询问，眼睛却只盯着伊馨。 “怎么这么晚？你看我们都快吃完了。”宋宛茹数落完了还不忘装模作样介绍，“这是伊小姐，还记得吗？”她能断定儿子记得，哪儿有跟老妈说话还瞧着别的女人目不转睛的？ 东方彧还真没想到老妈会叫伊馨一起来，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 “记得。不过妈你怎么没跟我说呢？” “不就家里人一起吃饭吗？这有什么好特地说的。”她这“家里人”三个字，还一个字一个字，特别清楚地说得很大声。 伊馨朝东方彧笑了笑，说：“好久不见。” 确实也够久了，当初东方彧知道她要去台湾过年，挺郁闷的。本想跟着去那里玩玩，无奈逢年过节的家里事情特别多，根本走不开。自从同学会那次之后两个人就没见过面，都快一个月了，也是才从夏歌那里知道她回来了。刚想和她联系，没想到今天让老妈给安排见面了。 “好久不见。”